Sighfly

36、
很久之后王源都只会一直问，抓着他母亲的手，一直问她，你怎么不告诉我？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呢？
我握住他的肩头，发现他在轻微的颤抖，便坐到他身后，一手揽住他，一手抓住源妈的手：“医生怎么说。”
她有些慌：“我…我没敢问…没敢…没敢细查。”
然后王源提高了音量，带着怒气：“你怎么这样呢。”


我按住他，深知他一定又内疚了，现在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，风一吹就能土崩瓦解，我只能轻抚他的后背替他顺气，好脾气的问：“阿姨明天我们带你去好好看看成吗？”

后来王源告诉我，他怕死了，简直怕死了。
第二天早上去叫他母亲起床的时候，看着那个女人双眸紧闭的躺在床上，他就心惊胆战，哪怕知道她只是在睡觉，也难受的要命，他说他无比害怕一个病人了无生气的模样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
而他最内疚最难过的是，他明明就在重庆，与父母的距离不过几十来分钟的车程，他却总是觉得来日方长，时间还有很多，一拖再拖，吝啬那么点时间鲜少回家看看她。

他说他觉得自己很自私。
却也没在自己母亲面前自责说太多道歉，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这个，也没有意义。于是找了借口瞒着源爸，沉默不语的带着源妈去医院检查，前前后后忙了一天，挂号排队凡事都必定亲力亲为，我也由着他，一直站在源妈身边护着她，以防被人挨着碰着。

医生看着化验单质问他，你这怎么当的儿子，为什么不早点来。
他垂着头像被训斥的孩子，满满都是无力和挫败，我走过去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扯到身后，他拉着我的衣角，额头抵住我的肩膀，我没法子抱他，只有小声安慰，乖，没事，咱不怕。
万幸医生都爱危言耸听，瘤子是良性，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，心里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，他终于舍得笑给我看看。


通知了源爸，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医院，我坐在一旁源妈床边替她削水果，乐呵呵的看着那两父子唱双簧似的数落病床上的人。
很大程度上是刻意搞笑逗女人高兴了放松心情的，直到王源问她：“你怎么就不来检查不来治呢。”
源妈接过我手里头的橘子，粗粝的手指细细剥去外皮白色说经络，唇边挂着笑，叹了口气才说到：“我年纪大了，你的工资也不是很多，家里宽裕却治不了大病，所以我想就随他去吧，多留点钱下来给你也是好的。”
然后王源瞬间红了眼眶，哽了很久：“妈，我不要你的钱。”


第二天陪床，源爸在家里休息，我们都想尽快安排好手术时间，天气越来越冷，乘着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赶紧接出医院，到了年关生病的人会很多，到时候会很麻烦。
而我想的是，和王源的事情得拖到明年了。
王源在床边替她削苹果，源妈就看着他手里长长的果皮，又抬头看着我，我没出声，略带疑惑的看着她，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。

“小凯，你们打算多久瞒多久才告诉我？”
他手一抖，果皮就断裂掉到木质地板上。
王源伸手去握住她的，讨好的笑，小心翼翼的问她：“妈，你又怎么了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。”
她反握住王源的手，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：“打小我还不知道你，喜欢什么会是个什么作态？我都老了，没精力和你们纠结，这病了一场。”又伸手握住我的手，“也明白，这是两个人的事情，我也懒得管了，你们日子过得开心就好了。”

我有些震惊，我想过很多种摊牌的方式和结果，不欢而散的，大吵大闹的，被揍一顿赶出家门的，却如何也没料想到，是她自己讲出来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却从未如此愧疚。
王源眼底发亮，一瞬不瞬的盯着源妈，有歉意却藏不住喜悦。我感觉到他病床底下伸过来的脚在踢我的小腿，一下，两下。
我干脆直接用小腿夹住他不安分的双腿，他几欲挣脱，反抗无效，抬头看着我，眉眼都笑开来。

可是若说他的母亲没有怨吗，一定有的，但我已经全然做好心理准备，所有责任一肩扛下，她所有的要求不皱一下眉头。
这些话是我在源妈午睡的当儿，拉着王源在厕所跟他讲的。
王源冲着我翻白眼：“你还真以为自己白雪公主睡美人啊，说的我妈像老巫婆一样要你命似的，王俊凯小公主？”
我喜欢他跟我贫嘴，叽叽喳喳，唇瓣开开合合，我忍不住去吻他，手掌游走在他侧腰，钻进厚厚的外衣贴着他皮肤，贴在掌心。
他咯咯的笑开，咬着我的下颚细碎的说，好痒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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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准备用趁的番外，下海游一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