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ighfly

34、
这样子的清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，当我睁开双眼就是他隐匿在黑暗里的侧脸，不置可否的有些酸了眼眶，我有些控制不住的缅怀。
还在从前，年纪尚轻，那些年的寒暑假都被每日每夜的通告填的严丝无缝，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，常常在清晨天际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得起床赶行程。那个时候每每最先进入眼帘的就是这个人，闹钟还在没完没了，他撇着嘴角，揉着杏眼嘟嘟囔囔的抱怨。
啊……没睡够啊。
相对无言，太累，或多或少彼此都有些低气压，扶着乱糟糟的头发你争我抢的挤到盥洗室里洗脸刷牙，牙膏当了洗面奶，洗面奶当了牙膏，迷迷糊糊险些把漱口水给喝下去。
精打细算着回家的日子还有多少，真是傻的出奇。


我用食指细细描摹他的轮廓，鬓角到耳廓，耳廓到颧骨，颧骨到下颚，他下唇还有些肿，大概是弄痒他了，他轻轻晃了晃脑袋，咂巴咂巴嘴，埋着脑袋往我怀里钻，头发松软挠的我胸口细碎的痒。
他皮肤很好，不仅局限于脸上的，他身上的皮肤也格外细腻，滑嫩的像从牛奶里捞出来一样，指尖就像游走在白巧克力上面一样，凹凸的颈椎，后背因为卷缩而弯曲勾起的弧线，还有腰侧的肋骨，突兀的胯部。

顺着凹陷的皮肤再往下……
啊…被抓住了……

“大清早你是犯病了吗。”咬牙切齿，多大仇。
“呃……是啊。”嬉皮笑脸，给根杆就往上爬。

他一把甩开我的手，理了理腋窝的被子，背过身去往床沿边挪了挪，我跟着移过去，还未贴上他的后背，他再次移开，似乎是赌气？
干脆把手横过去，捆在他的腰间，把人用力扯回来，后背撞上胸腔，这个人还不死心的伸手死死扣住床沿，然后我直接把他胡乱踹开的双腿死死夹住，然后反手揉了揉他的刘海：“别闹，乖。”

我很喜欢这样的姿势，他很瘦，倦缩起来刚好我可以从背后把他整个人揽住，这样我会觉得一个人包围了他的四面八方，我会觉得自己就像坚不可摧的堡垒，我很早以前就想这样抱着他，可是次数却寥寥无几，大多都是他难过的时候，而王源这样的人，真的很难有让他愿意把自己的难受剥析给我看的时候。
我在他的肩头埋着头叹息，无比庆幸，带着些后怕。

他微微扭过头，反手越过我的肩膀揉我的后脑勺，轻声问我：“你怎么了。”
我摇头，故意用头顶尖锐的短发去磨蹭他后背裸露的皮肤：“唉，王源儿，给你照张相吧。”
他里面紧了紧被子：“你敢。”

我松了揽住他外侧的手去枕头底下摸索手机，他深知逃不过，连忙挂到床沿去够椅子上的睡袍，被子滑倒他的后腰，纤长瘦弱的躯干，骨架伸展开来，他三两下扯过睡袍把自己包裹的紧。
我干脆放了他，让他倚靠在床头，我打开摄像头对着他，总觉得角度不够好看，又跪起来。
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：“王俊凯你一大早就遛鸟啊你，流氓啊。”
我是没穿衣服，可大家都是带把儿的，你慌啥慌你慌慌慌：“得了，你都用过了，别当没见过一样。”

他就开始笑，皮笑肉不笑，让人脊背发凉：“我想把你的鸟喂狗。”
我更加恬不知耻的回敬他一句：“喂你。”我发誓这是条件反射。

“王俊凯，我真是低估你了啊，跟你比流氓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“知道就好，还有机会改过自新从头再来。”

我觉得他能把自己那一口牙给咬碎了，脸色很不好，还更加不配合的扭过头看着窗外，天空晴蓝还带着深紫，若有若无的白日微光隐隐透了进来，总觉得清楚的光线要干净很多，透彻清晰，就像地底涌出的泉水，浸透心脾的凉意，冷冽却纯粹。

我找到一个角度拍下来，画面里的王源，头发散乱被压的变形，眼底还不清醒，裹紧了白色睡袍，赌气似的避开镜头。
这样的他，满满生活气，真实的不得了。
我叫他：“王源儿。”
他不答应我却深知他在听，才就继续说：“你真好看。”